和朋友聊天,讲到个很好玩的事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“淡”成了我们最常用来品评好坏的标准。一样东西好吃,我们说“清淡”,形容一款香水好闻,我们讲“不甜”,夸一件衣服或者风格好看,都要用“素净”。
浓烈点的东西,待遇好像就没那么好了:“油腻”“厚重”“沉闷”“压抑”……
“淡”犹如一种特殊的滤镜,让一切显得和风细雨,不温不火,如果世界上只剩下“清新清淡”,似乎也会变得有些无聊。
浓郁浓烈的东西如何去欣赏品评?我们从最懂得浓淡之美的一位大师开始说起。
有个流传很广的说法,叫做“五彩斑斓的黑”,听起来完全就是个笑话,都“黑”了,怎么可能五彩斑斓?然而,这件事如果传到大画家、色彩大师提香的耳中,他一定会觉得,“这有什么大不了”。因为,他最擅长的,就是“五彩斑斓的黑”。
《对镜梳妆的女人》是他年轻时的名作,初看时,我们都会被画中女性丰腴生动的美态吸引,看多了,则慢慢开始赞叹镜子造成的光影、皮肤的透明感、对发丝衣料细致入微的描绘等等。
如果再进一步仔细看深色的衣料部位,会发现乍眼看上去黑乎乎的部位,其实是不同深浅浓淡绿、紫、黄、棕等色彩组成的。远看,它们赋予了衣料质感和立体度,细品,黑色中有着无数层次和细节。
如果对艺术稍有了解,就会知道,提香有着“金色提香”之称,他的画风极为瑰丽华美,人物的周身,都笼罩在一层迷人的金色光泽中。然而,他真正感兴趣和出彩的地方,却是对深色部位的无尽探索和极致细腻的描绘。
《穿黑衣的伊莎贝拉》也是这样一幅迷人的画作:丰满艳丽的女人,华丽的衣饰,淡金色的光芒中,画中人却散发着孤高清冷的气息。
凑近看时,就真忍不住“跪细节”了,“黑衣”上每一根丝线的光泽、织物的细致纹理、皮草的轻柔蓬松、蕾丝的纤细褶皱,都隐藏在深浅不一的“黑”中。看上去确实是一件黑衣,却有着极为华丽的光泽,点名了画中人不凡的身份。
也许正因为太擅长刻画“五彩斑斓的黑”,提香成为贵族和皇室最喜爱的画家:浓郁的暗色营造深邃和庄严感,丰富的细节层次让画面不显得沉闷繁重。
下次看画时,可以留意一下,画家们对深色或者纯色部位的处理,往往是最能显出功力的地方。
看完了画,我们就比较容易理解,“重”的东西,其实也分无数层次,但因为整体带来的冲击力过大,以至于往往让人忽略了其中细腻的部分。只有出色的艺术家,才能在浓墨重彩中加上让人无法忽略的细节,让“浓郁”变得鲜活、有节奏,而不是沉闷一团。
品画和品香的方式,其实是相通的。Jo Malone London的馥郁系列,就是香界“五彩斑斓的黑”:
馥郁系列是Jo Malone London的高端线,定位在真正意义上的“小众”:和现在已经成为潮流的“小众香”不同,这个系列从设计、用料、调配到最后的呈现,都保持着相当高的水准。
到底如何才算“小众香”?我的理解是:创意大胆独特,用料上层,调配技术高明,最后所呈现的,是成熟、平衡、完成度极高的作品,未必被所有人接受,却能引来特定领域行家的青睐。
馥郁系列的出现,一改大家对“Jo Malone London的香永远是轻飘飘、很线性”的成见,绵密的层次和浓郁的气息,会让一部分人感觉难以置信,同时让另一部分大呼惊喜过瘾。
“茉莉和金盏花”,是这个系列最新的一款出品:
还没拿到这瓶香,看到香水的名字,我就开始觉得无限好奇:金盏菊茉莉花茶我喝过,中式清新的茉莉花,和带着新鲜青草香味的金盏菊,两股清流融汇在一起,把身体里的浊气冲刷一净,让人感觉神清气爽。
但这瓶香水中,用的是高浓度的沙巴茉莉,它和清爽的中国茉莉不同,属于“王炸”的角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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